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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把他往旁边推了推。他跟在护士后面,看见大姑奶站在窗户边看着病床上的他爸,两个护士一个扯开被浸了血液的被子,一个开始cao作床边的仪器,他爸爸躺在床上剧烈的咳嗽,期间还有血液从嘴角溢出来。他吓坏了,往后倒退了两步,看向大姑奶,大姑奶的脸通红,他并不能从中判断两个人是不是起了什么争执,此时他唯一的念头就是去找他妈。他慌忙下了楼,叫司机载他去mama的住所。赖于声此时正在外面找工作,他完全可以凭借个人的学历再加上在赖氏这么多年的工作经验有一个很好的工作岗位,可是他并不打算在任何一家本市的大中型企业里工作,这些公司或多或少会和赖氏有利益关系,如果哥哥知道了,到最后他肯定留不下去的,而且他并不缺钱,只不过是找一个打发时间的事情做罢了。他住的是魏箐的私宅,附近是一个商圈,到处都贴着招聘的广告,每每对方在浏览过一遍他的简历之后都会好奇于他前来招聘的理由,毕竟他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可是在得知他是已经结番但是却失去伴侣的omega之后,他们都委婉的拒绝了他的求职。没有伴侣的被标记的omega在发情期间和发情后都需要大量的时间休息,这样的人工作效率并不高,所以被雇用的几率并不大。在这个拥有第二性别的社会上,omega保留着alpha在世时留下的标记的现象也不少见,他们以为这个前来应聘的人也是其中之一了,所以那些雇佣者在表达了对赖于声的伴侣的歉意后表示可以在他祛除后颈标记后考虑雇用,赖于声也只好笑着说自己会仔细考虑后便离开了,多次的碰壁和魏箐的反复提及让他开始考虑这个标记存在的意义,可每当每当深入去想的时候思维总是会习惯性的躲避,他明白醉心于烈酒并不是理由,可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正视自己的这种矛盾。不愿意去放下离开,也不愿意原谅靠近。魏箐叫他好好想想自己想要什么,以前他想要自由,现在他想要什么呢?他说自己想要佑声,可佑声带来的只是最简单的陪伴,这并不能与发情时后脖颈的那个标记做抗争,他保存着这个标记,实则是想要与能与之抗衡的那个alpha保持最基本的联系,可是那个alpha会给他过多附加的东西,那些都成了累赘,成了困住他的锁链,这才是他离开的缘由,而不是标记本身。他走回住所,楼底下停着一辆熟悉的车,他看见赖佑声站在门口焦急的往里面张望着,他没有给儿子这个宅子的钥匙,不知道小孩在外面等多久了。“你今天不是去学校报道吗?”赖于声走上前,儿子听到他的声音后猛的抬头,小孩子眼睛红红的,一幅受委屈的样子,他问:“怎么了?”摸了一下儿子的头后准备拿钥匙开院门,手腕却被小孩子攥住了。赖于声觉得不对劲,微微皱了一下眉,又问了一遍,说:“怎么了?”赖佑声想到了那白色被罩上黑红的血迹就背后发凉,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了,说:“你和我一起去看爸爸好不好?爸爸他…他生病了……”“生病?生什么病?”“我不知道,”赖于声见小孩子慌得要命,根本回答不上来问题,把手腕上的手拿下来,继续开门,说:“我也不是医生,生病了怎么办呢?”儿子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固执于什么时候他能和赖宗宪见上一面,虽然在之后估计是因为他会生气的原因不敢再提及,但是他能看出来儿子还是在在心里打着小算盘,儿子愿意亲自己,可是一年多的和他爸的相处,他肯定是帮着那位的。这小孩子五岁的时候就会装摔装糊涂,现在又长了两岁,肯定更机灵更能骗得过大人,他就当哥哥是真的生病了,他去不去又有什么关系。院门打开后,赖于声引小孩子进去,小孩子一步也不动,他有点无奈,说:“生病了找医生,我不会治病呀。”赖佑声听他妈语气平淡甚至带点玩笑意味,意思好像是他又在耍小心思一样,他有点生气,从始至终他做任何事情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有一点差错的,他希望他mama能爱他,可他不希望这种爱是建立在两个人永远不能和好的基础上,只要不提及父亲,他的mama就会对他好,他不愿意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呢?”他抬起头和他mama对视,大人被他的问题问懵住了,疑惑的看着他,他又说:“其实你一点也不喜欢我不是吗?不喜欢爸爸,不喜欢我,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呢?”七岁的孩子没有想象中这么坚强,没有人给他遮住被罩上的血光,没有人安慰他的惊慌失措,相比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其他同龄人,他想到找mama求助,可是mama的态度让他丧气起来。他没等mama回答他,他害怕是他不期待的那个答案,转头上了车离开了。留赖于声一个人愣在原地,车驶离视线的时候他还在愣神,许久之后才发现自己脸上竟然有了两行眼泪干过之后的泪痕,他是没有立场哭的,小孩子如果哭的话都比他合理很多,他不知道孩子是从什么时候有的这个想法,或许从一开始自己的冷漠就已经给了孩子一个这样的定义,他尝试着去改变,好像并没有成功,和哥哥的矛盾成了阻隔剂,现在成了和儿子的矛盾的催化剂。他回到客厅后拿出手机,他这次回国为了和儿子保持联系并没有频繁的换手机号,他也并没有接到任何哥哥发过来的短信或者是电话,他打开拨号键盘,输入了那个熟悉的号码,滴声响了两下,他莫名的觉得紧张。……刚刚胃里的那阵翻涌不过是之前贪图那一杯咖啡的后果,胃里的淤血吐出来后赖宗宪觉得轻松很多,反而是医生小题大做,在他已经又听了多次强调他不要再吃任何对胃有刺激的东西的医嘱准备把人轰走的时候,助理拿着他的手机走了进来。一串他早就得知但是没有去打扰的号码出现在手机页面上,助理问他要不要接通。他咳了两声掩饰自己的意外,并且在确保说出的声音不会太古怪后点了点头。“喂?”电话那边有两秒钟的迟疑,他勾了下嘴角,问:“怎么了?”“你怎么样?佑声说你生病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久没用和弟弟说话的缘故,或许是记忆已经模糊了对方的声音,电话那头传过来的声音有点失真,他没有回答,而是问了同样的问题:“你呢?你过得怎么样?”这种迂回的回避在赖于声眼里更像是一种调侃,他觉得自己好像又陷入了哥哥的一个圈套,对方听起来好像在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