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他一瞬间就明白了降谷零的意思。
热....好热.... 血液也要沸腾的地步,身体里从内而外燃烧。 火焰封死了呼吸,炙热到灵魂发烫的地步。 他快要窒息。 得快点离开才行。 手和脚绵软的垂下来,后知后觉的剧痛将他席卷。 还没挪动几步,头发被人攥紧提起,耳畔传来恶意的笑音。 【看看你,怎么像狗一样。】 他对于痛楚的定义为时过早。 无数手指恶劣揉弄着身上的伤口,单薄破烂的衣服被人扒开,被下流而色情的抚摸。 不要.....滚开。 他无声的发出嘶吼。 垂死一般的挣扎被人轻而易举的压下来。 紧接着有人用力踩上他的下体,碾磨。 啊!! 恐怖的剧痛几乎要将他撕裂。 没有人在乎他的感受。 耳畔只有模模糊糊的大笑,以及轻佻而恶劣的声音。 【哭什么,贱货。】 对于接下来的事他的回忆都快要模糊,只零星几个片段支撑着。 突兀的子弹,被踹开的仓库大门,鲜血和惨叫。 和他喑哑的喘息混在一块,嘈杂。 一双黑色皮鞋缓慢走进模糊的视线里,纹路精致,造价昂贵。 怎么会有人在美国贫民窟穿这种东西。 他有些走神的想。 紧接着下巴被一只戴着手套的手强硬抬起。 他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睛。 “不错的眼神。” “跟我回家吧,乖狗狗。” 很热。 银发杀手有些不耐的翻了翻身,艰涩的吐出炙热的呼吸。 他很厌倦这样久违的高热。 因为这会让他莫名其妙想起十五年前的那个夜晚,一切的开端。 而他一向是讨厌伤春悲秋回忆的人。 “你在发烧。” 不远处传来含着担忧的清澈男声。 谁? 琴酒皱起眉,高热使他的警惕性降低,他废力睁眼。 视线里隔了层水雾一样朦胧,隐约中只能看到一双湛蓝色的猫眼轮廓。 很清澈,让人一下子联想到天空亦或者湖水这样柔和的东西。 “苏格兰....” 琴酒厌烦的闭上眼。 “是我,”诸伏景光拧干了手中的毛巾,换下了对方头顶那块,“波本被调岗出任务了。” “你烧得很厉害,”他有些担忧的看向床上疲倦阖眼的银发男人,“已经持续四十一度五个半小时了。” 这么精准,是一直盯着在吗。 琴酒惫懒的掀起眼皮,扫了眼床边的人。 尽职尽责的蠢货。 “你想吃点什么吗,gin?” 诸伏景光看向床上的银发杀手,不自觉问道。 他的视线不经意滑过对方因为高热而泛起病态潮红的侧颊、干涸撕裂的薄唇以及裸露出来的修长脖颈。 诸伏景光努力让自己忽略那苍白皮肤上的各种痕迹。 事实上他在对方昏迷时一眼就看见了那些刺目的伤痕,只是对方醒来还是不敢正视,仿佛灼伤一般匆匆移开视线。 “hiro,他可能...和我们想的有点不一样。” 耳边不自觉响起降谷零临走前和自己说过的话,以及金发发小复杂的眼神。 “总之,你见到他就懂了。” 在对方昏迷的一天一夜里,诸伏景光一直守在床边。 他在刚进组织的代号任务里见过琴酒——组织赫赫有名的高级成员,任务完成率百分百,杀人干净利落的刽子手。 以及,波莱塔泛着冷意的枪管,老牌绅士一样的德国雨蛙,永远一成不变的黑色立领长风衣。 那是一个出场就带着硝烟的人。 关于琴酒的形容词有很多。 但总归不是像现在这样。 诸伏景光眼神复杂望向床上的人,银发杀手疲倦而无力的躺在床上,即使是高烧生病,手铐也不曾被赦免松开,斑驳的伤痕印满全身,至于是怎么留下的只要是个成年人一看就懂。 他虚弱的躺在那里,仿佛无数在黑夜里挣扎踉跄的受害者。 诸伏景光没办法再用以前的态度对待这样的琴酒。 他一瞬间就明白了降谷零的意思。 琴酒并没有回应。 尽管整整两天没有进食使得他的胃部泛起剧烈的抽痛,但他仍然拒绝回答。 双手被束缚,长时间一个姿势使得手臂僵硬充血,在这种情况下他并不做到自主进食,如果要对面的苏格兰来喂他,不如直接送他一颗子弹。 发麻的神经传来阵阵抽痛,琴酒不自觉动了动手臂。 紧接着有人靠近自己,伸手附上了他的手臂,开始有技巧的按摩起来。 “苏格兰。” 嘶哑的警告从银发杀手口里生涩的吐出来,那双蒙着水雾的眼睛眼尾泛红,凌厉而杀意盎然的眼神全变了味。 诸伏景光不自觉躲开那道视线。 “这样下去会抽筋的,”他淡淡解释道,“十分钟就好。” 琴酒审时度势的咬牙忍耐,没再反驳。 他闭着眼,银发散落,眼球不安的滚动,隐忍而安静。 好乖。 诸伏景光浅浅笑了笑。 苏格兰的按摩技术很好,显然他自谦了。 力道适中的揉捏使得肌rou的酸胀得到了很好的缓解,琴酒渐渐放松下来。 “你可以滚了。” 按摩结束,琴酒无情道。 颇有些拔吊无情的意味。 视线里,对面一双猫眼的青年眼角耷拉下来,显得委屈而无辜,蓝色眼睛望向自己,显而易见的受伤。 “可是gin,我熬了粥,你真的不尝尝吗?” “我熬了五个小时呢,诺,你看,”苏格兰冲他抬起手,手指上红色的伤痕清晰可见,“厨房勋章。” 琴酒面无表情看着他。 这就是他讨厌苏格兰的原因,以往利落的拒绝在这里都会变得艰难。 尤其在对方仗着他不能动弹自说自话打开食盒之后—— 扑面而来的食物香味将整个病房点燃。 “尝一口吧。” 勺子举着吹凉的粥送到唇边,几乎没有拒绝的余地。 一旁,苏格兰猫咪睁大眼睛满含期许。 只是这次,他真的不能接受。 随着感知回笼,他能感觉到下腹的小玩具仍然在体内,乌丸莲耶自从那日在他身上发泄后就直飞意大利有急事,在他回来前琴酒不能擅自取掉。 不然会引来更可怕的惩罚,想到这里琴酒不自觉打了个冷战。 他似乎并不在乎这样做琴酒会不会坏掉,事实上这两天因为这根玩具的存在琴酒几乎憋得发疯。 微微凸起的小腹愈加明显,他的双腿难耐的紧缩着。 “拿走。” 嘶哑冷冽的拒绝。 诸伏景光将对方的抗拒看在眼里。 可是在不吃点东西的话,身体真的会出毛病的。 他叹了口气,看向床上因为生病和伤显得虚弱非常的人。 “可是gin,不吃饭的话病好不了的。” 床上银发杀手仍沉默抗拒。 “没办法了。” 琴酒仍在走神,他偏头看向窗外,等待诸伏景光的离开。 然而下一秒,一双手强硬的将他的下巴掰过来,含着的粥顺着紧密接触的唇渡过来。 绿色的瞳孔骤然紧缩—— “你在....咳咳.....你在做什么!” “gin还想我喂你吗?” 面前苏格兰笑着看向自己,一双猫眼里写满认真。 琴酒怒极,“你疯了吗苏格兰.....唔......” 一口粥再次从对方唇齿间渡过来。 “....够了......咳咳......我自己来!” 咳呛的潮红飞速染上银发杀手的面颊,来不及吞咽的粥液从被吮吸得红肿的唇角溢出来,翡翠绿色漂亮的眼睛因为生理泪水蒙上一层雾。 他向后退缩,同时因为无法反抗,戒备而虚弱的看向自己。 诸伏景光眸色深了下来。 他再一次理解了发小那句话,更深层次的。 不过他也没有再欺负面前的银发杀手。 沉默的氛围中,眼前银发杀手堪称乖顺的一口口咽下他送到嘴边的热粥,只不过吞咽的动作看起来稍显艰难。 我做的有这么难吃吗? 诸伏景光陷入自我怀疑。 “好棒,都吃完了。” 幻视诱哄幼儿园不听话的小朋友,于是不自觉用上哄小朋友的语气,后知后觉的诸伏景光下意识抬头,却见面前银发杀手似乎并没有听到自己在说什么,对方偏过头去,有些艰涩的低低喘息,显得隐忍而诱人。 不能再呆下去了。 “那gin好好休息。”诸伏景光起身,撑着床帮对方掖好被角,“我就在外面,有需要可以随时叫我。” 他顺势起身,只是脚被病床柱绊倒,不得已撑住床。于是同时是掌下诡异鼓胀的触感,以及一声痛楚嘶哑的闷哼—— “啊.....苏格兰!” 银发杀手少见的痛到痉挛,颤抖着蜷缩起身体,绿色的眸子抑制不住流出生理泪水,像是哭泣那般怒视他。 “对....对不起!!” 诸伏景光下意识道歉,然后满怀愧疚掀开床单,想要看一看对方的伤处。却见琴酒整个人蜷成虾球状,对方颤抖着曲起腿,是极其没有安全感受痛的姿势。 但这并不妨碍诸伏景光一眼看到那高高凸起的小腹和含着玩具憋得青紫的下体。 诸伏景光的瞳孔缩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