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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鹭想到了陆章找到她的那一天。他问她为什么跑出去。她抱着新买的衣服回:“谁让他们重男轻女,凭什么给我哥买车不给我买车。”陆章想了想,道:“可能是看你小。”屠鹭冷笑:“他也就比我大半个小时。”陆章不说话了。两人倒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眯起了眼睛。陆章道:“你这样偷偷跑出来,不怕父母伤心,哥哥自责吗?”“我就是那么自私怎么样?!”屠鹭顿了一下,还是小声道:“我给他们留了纸条了。”她鼓起脸,一大早被他从酒店抓到头发还有些蓬乱,看起来委屈得很。陆章看了有些想笑。看着她蓬松的后脑勺,指尖一动却还是没能抬起来。他收回视线转移话题:“买那么多的衣服干什么?”屠鹭抱着自己的新衣服和化妆品,深深地吸一口气:“这世上没有人爱我,难道我还不能爱自己吗?”她眨了眨眼,把眼泪憋回去:“我不管他们怎么对我,反正我自己要活得好好的。”说完,半晌都没有听见陆章的回话,她一回头,就看到他怔怔地看着自己,少年的眼里还是价值观崩塌、信念扭转的挣扎。从那以后,陆章的成绩就上来了,在高三的最后一个月,一鸣惊人,连带着她这个学渣也飞升了一把。两人对视,时光的鸿沟似乎被回忆填上了一点土,陆章的手终于小心地握住她的指尖。“屠鹭,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时光易错,耽误不得。所以,我想……”话音未落,屠鹭的手机一震,眼前的数字又跳成了鲜红的“40”。屠鹭一口气差点上不来,猛地站起:“时间到了!”茶杯一震,茶水溢了出来。陆章拧着眉看着她,屠鹭拿起包说出面对萧靳言时一样的理由:“……我的朋友在楼下等着我,这关乎我的事业,我马上就回来。”陆章无奈,她边走边喊:“就十分钟!”一路“噔噔噔”地下楼,她感觉自己比电影里的“易先生”还要迅速,跳上车关上车门:“开车!”司机一踩油门猛地蹿了出去:“小姐,您是在拍谍战片啊。”屠鹭深吸一口气:“差不多了。耽误一点时间就要命!”不到一分钟,又回到赛伦餐厅,此时桌上已经摆上了牛排。萧靳言整理了一下袖口,听见声音一抬眼。她的心猛地停了一下,要命,该不会又弄生气一个吧?她小心地坐下:“等、等急了吧?”萧靳言垂眸,嘴角不明显地一勾:“没有。因为我知道你会回来。”屠鹭:“……”她愧疚了。让侍者倒上新的红酒,他道:“饿了吧,边吃边说。”他不说屠鹭没感觉,一说肚子就感觉有些空。吐出一口气,刚想拿起叉子,他突然探过身,向她伸出手。屠鹭一动不动,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指尖触在她的嘴角,然后一捻:“……你刚才喝茶了?”第22章“咳咳咳!”明明什么都没喝,但屠鹭却咳得昏天黑地。她刚才走得急了,哪里能想到嘴上还沾着茶水。一个急匆匆出去办事的人还有功夫坐下来喝杯茶?也许在萧靳言看来,她满脸都写着“说谎”两个字。萧靳言拍了拍她的背,然后冲侍者要了一杯水。屠鹭摆摆手,将手边的红酒一饮而尽,向后喘了一口粗气,终于舒坦了。顶着对方的目光,她按下心慌,解释道:“刚才出去……跑得急了朋友就给我买了一瓶红茶。”萧靳言垂下视线,帮她切牛排,嘴角平直看不出什么明显情绪。“你的朋友很贴心。”看他没有追问,屠鹭松了一口气。“他、他人还行……”她心虚地偏移视线,又喝了一口红酒压压惊。这种两头跑的活真不是人干的,要不是她心理素质强怕是要当场就交代。放下酒杯,一抬头愣了一下:“……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萧靳言把盘子递给她,没说话。只是看了一眼自己的酒杯,倒影中的屠鹭的嘴角沾上了一点酒水,变得更加红润,脸颊因为急切微微发红,恍惚让他想起当年站在墙头冲他鼓着脸的小姑娘。他道:“你很好看。”“……”靠,屠鹭的脸更加控制不住地发红了。今天的萧靳言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上来就打直球,不把她打得手忙脚乱、脸红心跳誓不罢休。明明靠着江,但潮湿的风还是不能带走她脸上的热气。她捂着额头道:“我今天可是没有化妆啊……”“都好看。”化妆的屠鹭好看,不化妆的屠鹭也好看。他说得很是随意笃定,让她开始怀疑是不是在他眼里“屠鹭好看”只是一个事实,而不是一个判断。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他对于女孩子化妆这件事还是那么无感。倒让她想起自己在乡下的那段日子,想法设法地往自己脸上涂脂抹粉,是不是在他眼里很傻。她咽下一口牛排,忍不住问:“那你第一次看见我化妆的时候,想的是什么?”萧靳言放下刀叉,看着她的脸陷入回忆。半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千年平直的嘴角似乎隐约地一翘:“很傻。”屠鹭刚想生气,他就又道:“但很可爱。”比乡下温暖的阳光还要可爱,比院中的红扑扑的鸡冠花还要可爱,比这世上一切质朴纯洁的东西都要可爱。屠鹭撇着嘴,还是忍不住一笑。是的,很傻。她现在回忆起来都不得不承认的傻。还是那个炎热的夏日。自从萧靳言逃跑一次不成之后,就一直绷着脸不说话。后来给屠鹭捞了鱼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一些,倒也勉强能说上一两句话。那时的系统还没有见识到屠鹭的“厉害”,每天催促着她要用爱留住萧靳言,让他在这里待够暑假的一个月,这样他们才有时间相处。然而屠鹭却“不务正业”。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攻略已经不是她唯一的目标。她好像是被迫面对她不熟悉的生活,且贫穷一次又一次一层又一层地冲刷掉她最光鲜的模样。站在焦黄的土地上,看着破了一块又一块的窗,屠鹭回去的愿望愈发强烈,然而与此同时这块贫瘠的土地也似乎更加影响到她的心性,最原始的、最粗糙的不甘让她留下来。她不想在这么长的时间里就只为了攻略萧靳言。她是全新的屠鹭,而不是那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白鹭”。一日,萧靳言带来的京巴狗毛毛又跑到了她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