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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子孙,但是他们觉得养了我,就挺浪费钱的吧,就是看不顺眼吧。当初不养我就没事了。”电话那边,男人不疾不徐,声色沉稳地说:“只要你爷爷奶奶不后悔,你就不用后悔,懂不懂?”尤妍飘飘摇摇茫然了一下午,自我怀疑了一下午的心,忽然被他这一问,给问住了。席骞:“你知道爷爷奶奶没有错,钱是由自己支配的,不属于任何人,被养的你也没有错。所以不用这么想,我们妍妍是最好的。再说,不养你,我上哪儿找老婆。”“……”尤妍失笑,忽然羞涩:“说什么呢!”席骞莞尔,“事实就是如此。”“哼。”远在美国佛州的男人被这么一哼,心情别提多美了,简直已经看到抱到美人的场景。他温柔道:“让看护看着,你去睡觉,乖。”“那你在干嘛?”“我,我在赚钱,想养我家妍妍。”“……”“以后不用努力了,以后我来养。”“……”尤妍满脸绯红,“不用,我的积蓄够我活得很快活了。”“真的啊?可以活到老啊?”他有点怀疑,毕竟他家妍妍才二十几岁,才工作几年,而且还买了个寸土寸金的房子。尤妍默了默,小声说:“维持十年没问题,十年后我卖房子。搬到郊区去住路边。”男人失笑:“可怜兮兮。好了,去睡觉,不要乱想,实在睡不着,就想我。”“……”“是吧?想我能心情愉悦。”“……”尤妍嘟囔了句老男人自恋,就挂了,不过,和席总这么一聊天,心情真是好多了。就是第二天又接到了倪钦的电话,尤妍不想听,但是他又打到了奶奶的手机上。尤妍挂了一次后,他发了条信息说:“我母亲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要负责吗?尤妍。”后面,尤妍就没挂断了,他打她就接。倪钦在电话里质疑怎么还没出院,尤妍被问烦了,终于说:“不放心叔叔就自己回来看着。”然后又被一阵冷风夹着火气般的骂了,“你奶奶养你二十多年,你都照顾不好她把人弄进医院,现在在医院你还治不好她,还要我从美国亲自回去照顾?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她是您气进医院的,又不是我。”“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也是倪先生气进来的。”“你……”“再说,倪先生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亲自回来一趟看看你母亲,很过分吗?”“尤妍,你真是越来越目无尊卑,倪家养了你这么多年是养了一条白眼狼吗?!”“你每天就在想着,养我是养一条白眼狼,既没有给你任何福利,还没有好好二十四小时陪着老人家,还总出国,老人家还要给我一日三餐照顾我,你很难受是吧?叔叔?你觉得我倒应该做一个专职保姆,时刻做事回报是吧?”“是又怎么样,事实不是如此吗?!”“肯定不是啊,你又没有养我,又没有给我喂过一口奶粉,我凭什么报答你呢。”“养你的是我父母!花的倪家的钱!”“我心想倪杨怎么总会觉得我欠了她的,原来是您言传身教啊。爷爷奶奶养我是他们的工资,不是你给的钱,而他们的钱是他们的,别说生前你没资格惦记,就是百年后也不一定是给你的。”“说的什么混账话!所以你还以为继承权在你那儿吗?”“我一分都不会要。”“呵。”倪钦冷笑,言外之意,你以为我会信。尤妍:“那你想我怎么报答你呢?要不叔叔咱开成公布谈一下?价钱好说,你要多少,我转给你。”“你这到底说的什么话?你有本事让你奶奶听一下!”“你以为我不敢给我奶奶听吗?等她病好了她听到您的这些话,她可能会主动跟你谈谈。”尤妍挂了电话。缓了缓心情,她从楼道回病房去。刚好奶奶醒来,见了她笑容满面:“妍妍去工作呀,怎么都在医院待着。”尤妍到病床边坐下,“我这边没工作了,等过一阵上巴黎去就好了。”奶奶温柔点头,“那就好。自己照顾好自己啊。”尤妍一笑:“我知道,我是大人了。要不,”她看奶奶,“奶奶,出院后,我去巴黎,您去美国吧。”老人家顿时皱眉:“这说的什么呢?奶奶不去的,”她牵住她的手,抚一抚,“是倪钦又找你了吗?奶奶不去,你别乱想,奶奶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嗯,可是……”“这些年,是妍妍在陪爷爷奶奶,就算没有你在,他们一家子也不会多回来几次,在你还没到家里之前,他们就那样子的,很少回的,并不是说有你在才不回。”尤妍点点头。奶奶慢条斯理地轻叹,说:“这些年,要是没有你,奶奶不知道多孤单,就算去美国,也是逼于无奈去的,绝不是自己想去。你看你爷爷生病那会儿,倪钦也到临终才回来一趟,办完事就走,这人生性很凉薄,并没有什么亲情的,现在顾忌的,无非是那点财产怕落到你手上,所以不喜欢你,从头到尾他们一家子都不喜欢你,但没关系,奶奶喜欢我们妍妍就可以了。”尤妍浅笑:“嗯。”……这几天依然一直在下雨,尤妍都是下午睡觉,晚上就看着奶奶。这天晚上依然是一个人闲逛,和远在巴黎的焉晗聊了聊工作,聊完天快亮了,尤妍下楼去走走。清早的抽烟区一个人都没有,细雨飘飘,空气很好。她一个人坐在一处台阶上看着雨,想着这二十几年。要是没有爷爷奶奶庇佑,她人生不知道怎么样的。一辆迈巴赫从医院后街穿过雨幕,后座的男人抽着烟,拿着手机准备发信息,问他家妍妍在家还是在医院。但一抬眸,目光忽然看到围墙栏栅里的一抹身影。“停车。”迈巴赫紧急停下。席骞降下一整面玻璃。目光所及,雨后的一处台阶上,坐着个尤其眼熟的人。六点,天刚亮一丝丝,她穿着一件最后见面时的花裙,白衬衫,人一只手搭在膝上,一只手捏着手机,一头卷发在风雨里微微起落,整个人还是初见时的动人心魄,不可方物。不过比起在秀台上的闪闪发光不一样,这会儿坐在雨中屋檐下,孤孤单单的,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可怜。他掐灭烟蒂,抬了抬手示意走。车子绕进了医院大门,进了地下车库。下车后席骞就乘电梯到一楼,门一开,路径笔直地往一楼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