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他动心了

    雷鸣声从很远的天边传来，雨点打在街道水泥地上，钢筋铁皮上，树叶花木上，太吵了，千万珠帘相撞，交织成没有规律的噪音乐声，鼻腔有雨水的涩气，衣服紧贴是潮湿冰凉的感觉，可原黍觉得现在很安静，因为正有一个人在他身后站着，他清楚地感知到她的存在。

    原黍到底还是吃了。

    宁萩坐在他旁边，她拆一个，他吃一个。

    “全部吃完啦。”宁萩把垃圾袋都收好，袖子上的水珠也滴了进去，她前面身上干的那处现在也完全慢慢被水浸湿，“哎，现在就走么？”

    宁萩急急站起来拿上伞跟着原黍。

    他一言不发地吃完，再一言不发地走开，雨比之前小了一下，可地上全是积水，宁萩依旧给他撑伞，等看着他目不斜视地上楼，她发现一路深一脚浅一脚地已经弄得自己小腿全是赃污。

    一句再见都没有说，原黍走上楼梯，吃饱喝足却心情并不算好，楼道潮湿闷热，身上湿透的衣物让人更难受。

    他一打开房门，客厅里躺在沙发上的尤金探出个头，大呼说：“这么大的雨，你为什么不等一下再回来？”

    尤金指了指冰箱，“我顶了两天夜班，回来刚订的披萨，剩一半。”

    原黍摇摇头，“我不饿。”

    尤金眼中闪过玩味神色，原黍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出去一趟到底发现了什么？那位小姐做了什么？

    这样的疑惑持续到第二天，穿好制服的尤金从后厨门走来，朝清洗咖啡机的原黍吹了个口哨，“你也想知道那位小姐今天怎么没来是么？”

    原黍收回视线，低头继续手上的活，“关我什么事。”

    “我发现你在看她的座位了。”

    尤金熟练地摆杯子、准备砂糖小包，“我也好奇，只要有你在，她一定会来的，是出了什么意外么？”

    原黍没有再回答，尤金见怪不怪，一天的忙碌时光很快过去，直到点亮的夜灯一盏盏熄灭，那个有常客的位置仍然是空的。

    他们两个人忙忙碌碌，像平常一样偶尔聊一两句，可二人都清楚知道，他们保持着一种奇妙的默契和平衡。

    就在尤金锁上柜台的时候，原黍叠好围裙，忽然问：“比尔还在酒吧么？”

    平衡打破了，原黍先开了口。

    尤金知道他真正想问的是什么，挤眉弄眼说：“听说他追着那位小姐的那天，喝得太醉撞到了石头上，在医院休养到现在都没出院。”

    尤金拽住原黍：“我有个朋友是小姐租的那个公寓里的邻居，需要我帮你打听么？”

    “关我什么事。”原黍甩开他的手。

    尤金在他身后喊说：“好吧，好吧，是我对那位小姐感兴趣，我要打听她的消息。”

    原黍没有回头，可尤金眼中闪着兴奋的光，他有预感，那位小姐许诺事成后的奖金有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