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0
指甲托起聂青雪的下巴:“谁让你这么干的。”聂青雪疯狂摇头,难道公主怀疑、她是受了谁的指使?不,她根本没有!如果公主认定她背叛,生了杀心,一切就就完了!聂青雪害怕地直磕头,一迭声地求饶:“公主饶命,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眼泪鼻涕直流,哪里还有半点娇美之态?周昙君见问不出什么,转过头,对雁归轻轻吐出四个字:“畏罪自尽。”聂青雪猛地抬起头来,鲜血顺着额头流下,显得狰狞可怖:“我知道了!是云意姿!是她!肯定是她!是她动了手脚,公主!”她想起云意姿的异常,越说越笃定,“之前她给我一种药,说是能让花开得更加茂盛!必定是那药有问题!说不定就是云意姿串通旁人,要陷害公主、她,她还想置我于死地!”她双手颤抖地捧上一个瓷瓶,“是云意姿对公主有二心,与奴无关啊!”周昙君挑眉,看向雁归,“这个云意姿,是何人?”雁归看了一眼聂青雪,沉声道,“是公主陪嫁的媵人之一。据说与此女关系亲近,同居一室,乃是至交好友。”瓶子在手里转了一圈,“有意思。”周昙君眼底一沉,“带她过来。”聂青雪呆愣地跪着,视线被鲜血模糊。***“公主。”云意姿给周昙君磕了一个头,双手叠在额下,“求您饶恕青雪的过错。”聂青雪缩在一边,恶狠狠地将云意姿盯着,她认定乃是云意姿陷害于她,毕竟那药确实是她亲手交给自己的。云意姿没有注意到,仍然深深地跪伏在地,为她求情。周昙君见她情真意切,不可思议地笑了一下,“事到如今,你竟然帮这个人说话?”“你可知,方才你那朋友,都吐出了了些什么?”她慢条斯理说,“她将事情都推到了你的头上,说是你陷害于她呢。”就像听见晴天霹雳,云意姿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不会的,公主,青雪她不是那样的人……”“你的意思,是本宫骗你?”周昙君脸色一冷,拿出什么在她眼前一晃,“那这东西,是不是你的?”云意姿犹豫了下,“是……是我自己调配的。”她面带茫然,“不知公主,这……有什么问题吗?”聂青雪气急败坏,忍不住大吼:“你还装!”“我没想到,云意姿你好歹毒的心机!就是用了你给的药,我的花才会全部死掉,我也差点没命你知道吗?云意姿你这个贱.人!”云意姿猛地转头,看向聂青雪。她的眼中缓缓聚集起了水雾,里面有光芒破碎开来,让人看得心痛。“你……你怎么能这样说?”她好像在努力忍着不要掉泪,微蹙着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着聂青雪的目光仍然温柔,“青雪,我告诉过你,我明明告诉过你的。这药性极烈,而那西府海棠娇贵,只可每日用一滴。你难道没有照我说的去做?”聂青雪脸色微变。而云意姿就像下定决心,神色凝重了起来,“我那天晚上回来,其实都看见了。你翻我的包袱,拿走了多余的药瓶,但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便什么也没说。我以为你有分寸……”她终于掉下一滴眼泪,喃喃:“是……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女子的自责与包容,同聂青雪方才的歇斯底里形成了极大反差。聂青雪的脸终于惨白到底。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辩解的了,云意姿确实是告诫过她,而她为了达到更好的成效,也确实多拿了她的药,使用超出了剂量。她忽然清清醒醒地意识到:云意姿什么也没有做……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周昙君也听明白了,这就是一个蠢货急功近利、弄巧成拙的故事。她冷嗤一声,看着云意姿强忍难过的神情觉得奇怪,此女看着并不像蠢钝之人,怎么就跟那种人交了朋友,还一心一意为她。周昙君的心里已开始觉得云意姿是个可用之人,重情重义,又有这么一手制药的手法,如果能够放在身边,必定大有用处。可她为了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不停求情,心性想来太过憨直,识人的眼光不好,太容易被利用了。这不又来了:“公主,我愿将功抵罪,只求您能饶恕她的罪过。”周昙君哼了一声,“哦?你要怎么将功抵罪,说来听听。”云意姿垂下眼来,“我听说,太液池生有睡莲百顷,我愿为您找到最美丽的一株,来替代她的西府海棠。”周昙君微感诧异,莫非是风灵水玉?她是早就听说过的。可,不是早就已经过了花期么?12.步生莲(10)被她拉回人间。……通往太液池的小径以青石铺就,只因常年起雾,夜间少有人踏足。两边生满了苔藓,灯笼的光打在青石砖上,呈现一种奇异而古老的光彩。一只鞋缓缓地踩过,上面绣着的覆盆子鲜红而小巧。待看见池边停泊的小舟,周昙君回头,对一干婢女以及侍内道:“不必跟着了,都在岸边等着。”云意姿一手提起裙摆,一手扶携着周昙君上了小舟。雁归跟在后面,高高举着灯笼,将俩人的面孔照亮。周昙君落地不稳,云意姿便伸手搀了一把,五根纤指放在了她的手臂上,又很快松开。周昙君看她一眼,只见她将脸微微地低着,细眼长睫,弧度优美,神态恭谨。雁归身材高大,臂力也不错,由她缓缓划着舟楫,几人来到位于中央的赏莲亭,云意姿站在周昙君的身边,打开瓷瓶,将碧绿色的浆液倾倒而入。等了好一会儿,池面半点动静都无。雁归举灯打亮的那一个地方,泛白的花苞仍然在水下紧紧地闭合着,中间一点红几乎褪尽,仿佛一个迟暮的老人,闭上眼等待最后的长眠到来。周昙君似笑非笑,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