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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前夜

    (一)

    佣兵从通风管道处潜伏进了黑镰的房间,小心翼翼的趴在出口处观察着白纹。这家伙走到一半突然就开门进了黑镰房间,他想看看什么情况还被赶了出来,连趴在门口偷听都被白纹踹了一脚,也不知道他在里面神神秘秘的到底是在搞什么呢?

    房间内光线很弱,只有书桌附近点了一盏用来阅读的油灯,白纹正站在桌前,

    - - -

    而椅子后面,似乎畏畏缩缩地还藏着另外一个人。

    “他人去哪儿了?”

    白纹打量着桌上的卷宗,抽出写着黑镰名字的那一卷翻看了起来,淡然地站在桌边等着他把衣服整理好。

    侦探忽然有些紧张了起来,比起黑镰的简单直接,面前这个人才是真的深不可测,明明不比黑镰干净多少,却泰然置身事外,堂而皇之地在阳光下玩弄权术,他没有什么弱点,如果非要找一个的话,那黑镰就是他的弱点。

    “他死了。”

    “哦。”白纹面无表情地将卷宗又翻了一页,黑镰的死讯似乎在他心里掀不起半分波澜。

    “怎么死的?”

    “仇家寻仇。”

    “什么时候死的,死在哪里?”

    “是······今天······额,早上的时候······”侦探灵机一动想出的扰乱白纹的谎言,他压根没想那么多细节去圆谎,他一边慌乱的思考一边结结巴巴的编故事,这样拙劣的演技被白纹一眼就看破了。

    “你不太擅长撒谎啊。”

    白纹显然没有买他的账,侦探本以为白纹听到弟弟的死讯会慌乱不知所措,结果却是他自己先乱了阵脚,这一场博弈,他终究还是失了先机。看来他还是推断错了,在黑镰拼杀的这么多年中,白纹大概收到过不少弟弟的死讯吧,真真假假,或许他早已经见怪不怪了,或许早就已经做好随时失去弟弟的准备了。

    白纹把翻完的卷宗往桌上一扔,叹了一口气,里面没有任何有威胁的东西,相反,记录的全都是一些日常鸡毛蒜皮的小事。什么黑镰爱喝的咖啡牌子,爱吃的甜点,喜欢的颜色,甚至上厕所的习惯,洗澡的时长,以及睡觉时的不良习惯都有记录,再往后,就是黑镰的每日观察日记,黑镰每天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他又受了黑镰多少欺负,挨了几下打,都仔仔细细地被记了下来,这哪儿像是在查案子啊。

    “你们两个,什么关系?”

    “没关系。”

    侦探回答得十分坚决,没有半秒钟的犹豫,似乎不想跟黑镰有半分瓜葛,白纹扫视一下这满屋子的怪东西,刑架上狰狞的铁链也被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圈细软的红绳,床上摆着两只枕头,明显都有实用的痕迹。床一侧甚至还垂着用来吊人的锁链,柜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玩具,还有倾倒的药瓶,这怎么看都是······

    但既然他说了两了没关系,那么······

    “所以是床伴?”

    “······”侦探的脸又因此红了起来,这个人,怎么,直接把那两个字说出来了?他才不是那个混球的床伴呢。

    “不是,我们没关系。”

    侦探又强调了一遍,还加重了语气,尽管,现场的证据指向另一个截然不同的说法。

    白纹赞同的点了点头,“嗯,那就是被强迫的床伴。”

    倒像是那家伙的风格。

    既然是黑镰绑回来的小玩具,那他也不愿意多去管,反正他这个弟弟就是这样子。白纹去房间另一侧替侦探泡了一杯茶,顺便给他弄了些甜点过来,毕竟,一会儿把黑镰哄高兴了,恐怕还要辛苦这个小玩具呢。

    “那你继续老老实实待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再喊我。”

    白纹把东西放下以后就准备离开,他还要给黑镰准备生日惊喜,以及佣兵那家伙怎么这么安静,他已经五分钟没有闯祸了,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等一等。”白纹的手还没碰上门把手就被侦探叫住了,“你回来,是为了给黑镰庆生吗?”

    “是啊。”这家伙,怎么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我,在储藏室藏一些给他庆生用的东西,但是后面他把我锁起来了就······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去看看有没有用得上的。”

    “哦?”这家伙还给黑镰准备生日惊喜吗?而且听他的意思,之前黑镰应该并没有锁着他,看来两人的关系比他想的还要亲密一些。

    “好,我一会儿去看看。”

    “对了,能帮我也拿几样东西吗?”

    看到白纹准备出来,佣兵慌慌张张的从通风管道爬出来,退回到走廊尽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溜达回黑镰房间附近。

    “哟,出来了?里面谁啊?”

    “没谁,我弟弟还没顺好毛的小男友。”

    (二)

    侦探准备的东西还挺齐全,本来白纹还在担心,他匆匆赶过来什么也没带,生日的氛围会不会不够浓厚,现在看来不必担心了。装饰,蜡烛,横幅,贺卡,一些做糕点的材料,几乎所有需要的东西他都备下了,礼品盒里还藏着一只做了一半的骷髅王冠,那把迷你小镰刀只涂好了一面的颜料,黑色颜料已经用完了,大概是还没来得及添置新的就被锁了起来。

    这小子,还挺用心的嘛。

    白纹把装饰都收进盒子里,指挥着佣兵把客厅装饰一下,自己则撸起袖子冲进了厨房。做大蛋糕虽然有些来不及了,但小糕点总还是要准备一些的。

    佣兵接过盒子,不情不愿的开始装扮着屋子,他一点也不想给黑镰庆生,他只想揍黑镰一顿,最好是把以前挨过的打一次性要回来,现在却要哄他高兴?要不是白纹拜托他,他才不干这活儿呢。不过转念一想,这毕竟也是白纹的生日,算了,就当是给白纹庆生吧。

    佣兵爬上爬下,很快就把客厅装扮得焕然一新,条幅上写着“祝黑镰生日快乐”,佣兵挂好以后看着这几个字沉思了一会儿,取来一只马克笔,在黑镰的名字后面添了“的哥哥,白纹”这几个字,然后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

    祝黑镰“的哥哥,白纹”生日快乐,嗯,这么读起来就通顺多了。

    白纹在自己厨房做饭也像做贼一样,总是贼眉鼠眼的盯着门口,没过一会儿就要问问佣兵看到黑镰了没?他则护着盘子,一副随时准备跑路的样子。

    “没呢没呢,来了我给你报信,放风我在行。”

    “好,大厅装饰好了吗?”

    “都弄好了。”白纹忙里偷闲往屋外扫了一遍,却看到门口的布置,好像有点不太对。

    “奈布,谁允许你搞恶作剧的?”

    “哎呀没事儿,是你太死板了,生日大家都这么玩的。”

    “是吗?”白纹狐疑地继续准备糕点,难道,真的是他太死板了?

    (三)

    接近十二点的时候黑镰才拖着半身伤回来。虽然外面看不出什么来,可额头上细细的汗液表明他这一路忍耐得很辛苦。整洁的礼服内部却布满了粘稠的血渍,他之前粗略的包了一下,回来的路上却又因为打斗重新挣裂开,缓慢却不间断的一直往外渗着污血。临死前还能咬他这么深一口,看来也不是一无是处。

    体温一直在流失,身上的伤口也在隐隐作痛,哪怕是维持表面的礼仪也要耗费巨大的体力。终于坐上返程的马车后黑镰才如释重负地瘫坐在后座,原本两个人的活现在却落到他一个人头上,真是快要把人累死了。好在,事情总算顺利处理完了,唯一值得惋惜的是,又弄脏了哥哥的一身衣服。

    烦,烦透了。为什么这帮蝼蚁永远也看不清自己的命运,见到他之后不仅不跪下来哭喊求他动手的时候轻一些,还不知好歹地反抗,结果呢,多么凄惨啊,真是可怜,他明明也准备了温柔的死法的。

    黑镰焦躁的打开门,灯都没来及的打开,刚迈出一小步就被脚下的钢珠滑倒了,紧接着一盆冰水便浇在了他身上。那水桶中上半部分是水,下半部分全是冰块,被冷水浇透后的黑镰紧接着就被融化到一半的冰块砸了一身,像是老天在他头顶来了一场专属的冰雹雨。

    本来伤口就疼,这么一浇牵连着全身都在抖,他可算知道今天早上侦探是什么感受了,真是天道好轮回。

    这种恶作剧不会是仇家,仇家应该放一桶炸药才对,如果是想折磨他,也该是放点钢刀什么的,怎么会用冰水这么幼稚,难道小侦探自己跑出来了?

    正在黑镰狐疑的时候,房间的灯瞬间亮了起来,佣兵站在横幅前冲他扔了一整篮玫瑰花瓣,冰雹雨过后是浪漫的花瓣雨,只不过白纹没告诉他篮子不要一起扔出去,于是黑镰坐在一滩冰水里,身上是湿淋淋的花瓣,以及还在融化的冰块,头上罩着一只竹篮,满脸无奈的看着佣兵身后的巨大横幅。

    祝黑镰“的哥哥,白纹”生日快乐?什么东西啊?

    一句“我哥呢”还没问出口,白纹就推着蛋糕车从后面走了出来,看到弟弟这副狼狈的样子,白纹第一反应不是去问候他,而是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那个,哈哈哈哈生日快乐,亲爱的弟弟。”

    “谢谢,如果,我是说如果,这句话不笑场的话或许我心里还能好受一点。”

    “快点起来吧,该吹蜡烛了。”

    “好,来了。”黑镰撑了一下身子,可是牵动着伤口让他瞬间又跌了回去。他皱着眉别过头去,不想让哥哥发现他的异常,等稍微缓过疼痛以后才重新开口:“那个,扶一下呗。”

    “真麻烦,还真拿自己当小孩子了啊?”白纹过去拉黑镰起来,还在纳闷这人怎么变娇气了,算了,今天是他生日,怎么样都顺着他好了。

    “快来吹蜡烛吧,奈布,去把灯关上。”

    “好。”

    “诶,等等,我带个人下来的。”

    那个生日王冠是他做的吧,难怪他之前丢了一只骷髅模型怎么也找不到了,既然是要加冕,怎么能少了他的王后呢?

    “谁啊?”白纹自然知道是谁,只不过,刚刚那个人交代过他,不要跟黑镰说见到他的事,他也有惊喜留给他。

    “没谁,就是,咱家要再添一副碗碟了。”

    “去吧。”

    (四)

    身上实在疼的厉害,黑镰离开以后先去摸了一支镇痛剂给自己打上才勉强止住了颤抖。这时反而要感谢那一桶冰水,让白纹以为他是因为冷才发抖的,刚好掩盖住了他受伤的事。

    侦探在哪呢,侦探。

    他在回来的路上就一直在念叨这人了,他自己在家乖不乖?会不会有什么需要他的?他在房间只留了两天份的食物,如果在那之前他回不去,如果他永远也回不去了,那他要怎么办?还有就是,想见他。

    在他挑断别人的颈动脉的时候,想见他,在他被仇家打到全身骨头都在痛,趴在郊野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想见他,在他戴着伪善面具同一群吸血鬼以慈善的名义敛财的时候,想见他。真想再抱抱他啊。在他觉得自己快支持不住的时候,是这个念头撑着他回到了庄园。好像这个世界是黑白的,只有他笑起来的时候才有一抹色彩。

    “大侦探,我回来了。”

    为什么每一次推门都要给他惊喜呢?

    黑镰打开卧房的门,眼前的一幕却惊得他说不出话来,他无力地倚在门边,地面上是扭曲的四个血字,“生日快乐”,血迹一路拖行到床尾的位置,而侦探则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趴在地上,背部心脏位置有着一大滩血迹。

    黑镰一直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或者是自己身上的味道,否则为什么家里也会有血腥味,如今他总算是找到了气味的源头。

    他流了好多的血,和他今天见到的血差不多一样多,从字迹到他躺的位置,像是用拖把画出来的一样,背部中刀直接刺中心脏,至少,他应该死的没那么痛苦。

    是仇家追到了这里吗?哥哥身边还有那个佣兵在,于是就选了没有反抗能力的他吗?黑镰开始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非要锁着他,否则他至少还有逃走的机会啊。为什么不给他留下一把枪呢,那样或许躺在这里的就是另外一个人了。

    黑镰觉得头晕目眩的,像是后脑勺被敲了一闷棍,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着走过来的,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得过来,说好还要抱一抱他的不是吗?哪怕是最后一次。

    黑镰颤抖着把侦探搂进怀里,他的体温还没有完全散去,可是这副身体却没有了任何生气。他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或许侦探的灵魂还在附近徘徊,可他抱着侦探却连一句道别的话也想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呢喃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明明该死的是他自己才对,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痛苦来折磨他。

    黑镰捧起侦探满是血迹的脸,嗅闻着他最后的气息,他的血液里或许还有今早爱心早餐的养料,他好不容易才学会的三明治,他又不吃早餐,那以后该做给谁吃呢?

    黑镰拨开侦探被弄乱的头发,最后一次吻上了自己的爱人。他本来不想哭的,可是等脸庞贴向爱人的人才发现,原来泪水早就已经铺满了。这一次他连眼睛都 舍不得闭上,他想最后记住爱人亲吻自己的模样,可他每多看一眼,泪水就涌的更加失控,将他脸上有些干涸的血迹都冲刷开了。

    吻到一半,黑镰突然感受到怀里的“死人”好像动了一下,竟然开始回应起他的亲吻,虽然这个回应是咬了他舌头一口,对方还伸手推他,很费力的想喘一口气。

    侦探最终还是憋不住气了,他本以为黑镰只是过来查看一下,谁知道还要抱他,还抱那么久,现在还要亲他,关键还越搂越紧,侦探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捏错位了,更别提一直屏住呼吸装死了。

    “松开,唔···喘气······”

    “你还需要喘气?”黑镰惊讶的看着跪在他怀里大口呼吸的侦探,他胸前还有一大滩血迹呢,现在却生龙活虎的,还能瞪他,“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真爱之吻可以复活爱人吗?”

    “你是不是有病!”

    这种明显像是玩笑的话,黑镰说得却极其认真,就像真的一样······等等,这人,不会是认真的吧,白纹是不是在胚胎期把黑镰全部的智商都抢走了啊?

    侦探嫌弃地推开正想掀自己衣服的黑镰,“你这人,真是,我死了你也亲得下去啊。”

    “你还是醒早了,再晚一会儿一会儿我还要拉裤链呢。”

    “嗯?”他这句,应该是玩笑吧,一定是玩笑吧。

    “早知道不活了。”

    “别,别,活着好,还是活着好。”黑镰也不顾对方的嫌弃,抱着侦探又揉又捏的,嗯,确认是活人,不是僵尸吸血鬼什么的,真是太好了。

    心安定下来以后黑镰才有心思去检查地上的字,摸起来捏了一下才觉得不太对,这东西,根本不是血啊,是颜料吧,而且都不变色的,可是确实又有血的味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侦探摇了摇自己缠着纱布的手,得意地说:“像吧,为了骗过你,我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你才有病吧,为了骗我割自己一刀,你真行啊,今天我说什么也要把你后面抽出血来才罢休。”

    “你还是先把眼泪擦干净再说这话吧。”

    “你这家伙!”

    黑镰刚想抬手教训他,可对方却突然张开手臂一副要抱他的样子。

    “生日快乐,亲爱的。”

    今天是怎样美好的一天啊,虽然自己差点死掉,虽然刚刚还以为爱人因为自己被杀了,可是竟然有这么多人给他送上生日的祝福,这一定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一天了。

    “阿嚏~”虽然实际想说的是谢谢,但是寒冷还是让黑镰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也是,该把自己这身湿衣服换下来了。

    这一次黑镰难得地没有让侦探帮自己脱衣服,而是自己躲到黑暗的角落脱着衣服,连镜子也不去看。他本以为侦探会像往常一样继续做自己的事不去管他,可这一次他却提着灯走到他身边来。

    侦探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嗅闻到,真正的血腥味,在黑镰脱下外套,解开散乱的绷带时那刺鼻的气息,如迎面被笼上一层血雾一样。

    脚链的长度达到了他的极限,侦探想伸手去够一下黑镰,他却畏怯的继续向黑暗中退去。他拒绝任何人替他疗伤,哪怕是最亲密的人。

    “你受伤了?这是你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

    “都有。”

    “疼吗?”

    “我打了镇痛药。”

    “我问你疼吗?”

    “······”

    “疼。”

    他从没在任何人面前喊过疼,包括对亲哥哥,但是他却愿意对这个人承认自己疼,哪怕并没有到他承受不住的程度,哪怕这种伤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可还是抵挡不住爱人突如其来的关心。

    黑镰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脱下来的沾满血污的衬衣就随便扔在地上,身上的伤突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似乎怎么处理也无所谓。黑镰背对着侦探,这个屋子现在充满了熊鲨和死亡的气息,这个房间被灯光分成两半,光亮之下的那半部分虽然看起来夸张,却终究是伪造的,而黑暗中遮遮掩掩的,才是真正的死亡,这两者的分界线,就是中间提着灯的那个人。

    “过来一点,我帮你吧。”

    (五)

    白纹和佣兵在楼下等了好一阵子都没等到黑镰下来,不是说喊个人下来吗,怎么要这么久?该不会是乐不思蜀了吧。

    “诶,这么久是干嘛呢?要不要去看看,去听听也行啊。”

    “不行!”白纹厉声制止了佣兵八卦的想法,虽然,他等得也很着急,可他担心的是弟弟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我自己去看一下。”楼刚上到一半,白纹就撞上并肩下楼的黑镰和侦探,他们穿着同款的睡衣,黑镰肩上还围着一只有些湿润的毛巾,看来是刚刚擦过头发上的水珠。

    “抱歉,久等了。”

    “啧。”

    黑镰礼貌地跟他欠身致歉,让白纹晃神了一秒,这个弟弟,扮演自己久了还真是学到了,从前他可从来不会这样。

    “等你切蛋糕呢,我临时做了一个,虽然不算大,但是······”

    话说道一半白纹就停住了,因为他下楼后发现那糕点已经不见了,唯一的线索是佣兵嘴角的奶油。

    “这······”

    “给我的蛋糕呢,哥?”

    佣兵赶紧殷勤地把蜡烛端上来,虽然,曾经托着它的那只蛋糕已经不存在了。

    “来,来吹······吹蜡烛,来,我给你点上火,我去关灯了。”

    “来,许个愿吧。”

    “好。”

    “诶,你许的什么愿啊。”

    “说出来就不灵了。”

    “那不一定啊,弟弟,比如我,就希望那个人现在去地下室找根自己喜欢的绳子来,然后去卧室等我。”

    佣兵听到以后傲娇的冷哼一声,但还是乖乖起身去了地下室。

    “哇,哥,这种事,你当面说出来,真的好吗?”黑镰听着也馋,他戳了戳身边的侦探,“喂,你不表示一下吗?”

    “你身体还行吗?”侦探那意思是黑镰身上的伤不碍事吗?可对此一无所知的白纹还以为,弟弟这么早就,不行了?

    “那个,弟弟,你最近是不是,太劳累了,我早就跟你说了有的药不能吃太······”

    “别说了别说了哥,不是那么回事。”黑镰赶紧去捂住白纹的嘴巴,然后拉着侦探一路落荒而逃。小侦探,等回去看我怎么跟你算账。

    -end

    黑镰没说出的生日愿望:

    我希望,明年,年年,大家都能在一起陪我过生日。